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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都市连载
小说《温软美人太撩人,禁欲邪魔把持不住》,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,主角是苏媞月萧鹤野,是著名作者“小亦绵”打造的,故事梗概:她,皇帝的女人,软萌温柔,坚韧通透。他,掌印太监,十恶不赦没道德,看似是个美惨强疯批邪魔,实则嘴硬心软,只要女主一哭就乖乖投降。他对她早已蓄谋已久。男主视角:司礼监掌印太监架空皇权,手握生杀大权。人人都说他性情暴戾,清心寡欲,向来不近女色。可每当夜幕降临,他的房中总会传来阵阵轻微娇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......就是这样的两个人,在诺大的皇宫里彼此救赎对方,成了对方微弱的星光。...
主角:苏媞月萧鹤野 更新:2024-06-12 03:2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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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媞月萧鹤野的现代都市小说《温软美人太撩人,禁欲邪魔把持不住全集小说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小亦绵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小说《温软美人太撩人,禁欲邪魔把持不住》,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,主角是苏媞月萧鹤野,是著名作者“小亦绵”打造的,故事梗概:她,皇帝的女人,软萌温柔,坚韧通透。他,掌印太监,十恶不赦没道德,看似是个美惨强疯批邪魔,实则嘴硬心软,只要女主一哭就乖乖投降。他对她早已蓄谋已久。男主视角:司礼监掌印太监架空皇权,手握生杀大权。人人都说他性情暴戾,清心寡欲,向来不近女色。可每当夜幕降临,他的房中总会传来阵阵轻微娇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......就是这样的两个人,在诺大的皇宫里彼此救赎对方,成了对方微弱的星光。...
香堂内,李寻伸手探了探那人颈部,身体虽还是热的,但人却没了呼吸。
李寻把人翻了面,看清死者的面容后瞳孔一缩,满脸震惊。他连忙起身,小跑到萧鹤野跟前,贴着他耳朵小声说了句话。
只见萧鹤野皱了皱眉,再看向萧鹤野的眼神,原本波澜不惊的神情突然就变得凶狠凌厉起来。
他问李寻:“可看清楚了?”
李寻回:“督主,千真万确。”
萧鹤野沉默了片刻,说道:“你派人好生盯着这里,没我允许,谁也不能靠近香堂半步,违者就地斩杀。”
“是,督主。”
“还有,看好她。”萧鹤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琉宛。
“是。”
交待完这一切,萧鹤野紧皱着眉心,一把拉过萧鹤野的手腕,恶狠狠的把人拽进了香堂,然后重重关上了房门。
彼时,香堂内供奉的香火和水果散落一地,摆放烛台的桌子东倒西歪,满地狼藉,满地血迹。
“娘娘可知此人是谁?”他粗鲁的把她拽到那具尸体旁边,声音冰冷彻骨。
“知道。”萧鹤野咬着唇老老实实回答,“他是荣王,周立。”
此时的萧鹤野不但声音发抖,娇小柔软的身体也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,染了血的手指无助的拈着裙角,将粉色的裙边揉皱。
就在刚才,萧鹤野失手将他杀了,她又怎会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呢?
“荣王是当今圣上的四弟。娘娘可知,谋害皇亲,可诛九族?”
听到这里,萧鹤野像只受惊的小猫,她双手去拉萧鹤野手臂,声音略带沙哑:“萧掌印,这真的是意外,我、我也是被逼的……”
萧鹤野瞪了她一眼,面无表情的甩开她的手指。
周身的空气开始冰冷凝结起来。
他蹲下身子细细查看了一番荣王的尸体,发现他身上共有三处伤口,分别是背部,胸口和颈部。
伤口虽深但范围极小,可见凶器有应该是细长尖锐的利器。
他蹙着眉站起身,往她旁边迈了两步,修长的手指用力捏紧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,目光森冷,问道:“娘娘口口声声说不是故意而为之,但荣王受的都是些致命伤,处处命中要害,娘娘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?”
虽说荣王生性浪荡,游手好闲,是个没有实权的四王爷,但他毕竟是皇上至亲同胞,如今出了这种事,还是在萧鹤野的地盘上……
其实在萧鹤野眼里一条人命算不得什么,只是萧鹤野杀的这个人,身份并不寻常。
萧鹤野眼里泛着泪,哽咽道:“我说的是真的,萧掌印……事发突然,我一时失手,才……才误杀了他。”
萧鹤野下巴被他捏的生疼,她不得不伸着双手去抓萧鹤野的手掌,想要把那只有力的大手掰下来。可奈何她力气太小,根本没有用。
如今萧鹤野高高在上。在他面前,解释没用,挣扎也没用。
萧鹤野狠下心,干脆放下了手,转而屈着手指,哆哆嗦嗦的解开了身上鹅黄色的斗篷系带。
随着斗篷顺着身体滑落,一股噬心的寒意朝她涌来。
彼时,屋内燃着烛火,还算明亮,借着摇曳的烛光,萧鹤野这才看见她厚实的斗篷底下,居然是这样一番惨状?
确实用惨状来形容也不足为过。
萧鹤野今日穿了件淡粉色襦裙,但这身衣服早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,可以说是衣不蔽体。
透过那层破烂不堪的衣料,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身上的伤痕。
脖颈到肩膀,甚至雪白的胸口处……都有着深浅不一的血痕,有抓伤,也有咬痕……
从这些伤口不难看出她刚刚经历了什么。
萧鹤野指尖的力气逐渐小了几分,然后彻底放开了她,他虽一言不发,但那双如鹰隼一般冷锐的眼死死盯着她身上的伤痕,不自觉握紧拳头。
萧鹤野说:“是荣王欺我辱我,想要借着醉酒侵占于我……萧掌印,我若是不反抗,恐难逃脱荣王魔爪。”
他仍旧一言不发,只是冷冷望着她。
萧鹤野知道,萧鹤野肯定不会放过她了,她有罪她认,但是如果此事连累了整个苏家,那萧鹤野肯定会死不瞑目的。
萧鹤野眼里噙着泪,眼睫如蝶翼般在空气中轻颤,只轻轻一眨,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中掉落,如断了线的珍珠,连绵不绝。
美人落泪,楚楚动人,让人心生怜惜。
萧鹤野阴着脸,居高临下的睥着她。
萧鹤野见他不为所动,抬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。然后低头解开了腰间沾了些血迹的束腰,粉色的衣衫从她消瘦的香肩缓缓滑落,她转过身,只见皙白光滑的背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,是剑伤,且伤的不轻。
“萧掌印,是他伤我在先,我真的是被逼的……若非到了这般绝境,无论如何我都不敢伤荣王分毫的。”她背对着他,樱唇微启,声音断断续续:
“我愿意以命抵命,只求掌印保我家人性命无虞。”
萧鹤野双目赤红,紧盯着她背上的伤看了好一会儿,才“啧”了一声,然后拖着漫不经心的腔调,悠悠的说道:
“荣王伤你辱你,但罪不至死。娘娘这般下死手,莫不是存了私心?奴才听说,您与荣王关系可不一般……”
话才说到这里,萧鹤野眉间微皱,眼波流转之际竟有些心虚紧张起来。
萧鹤野缓缓走上前,抬手将她滑落至腰间的衣衫轻轻拉至后颈,生怕那衣衫再次滑落下来,他那只厚实的掌心轻轻握住了她的香肩。
萧鹤野俯下身,将头凑到她耳边,声线低沉阴鸷:“奴才听闻,娘娘的亲妹妹苏念月嫁给荣王不到半年就香消玉殒了。且关于令妹的死因,传言颇多……娘娘今夜莫不是想趁机替她报仇?”
森冷凛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,萧鹤野整个后背都凉透了。
“不,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她转过身,小小的一张脸涨的通红,脸上还挂着两行浅浅的泪水,她说:“一码归一码,这两件事本就互不相关,萧掌印这是信口雌黄?明明是他先动的手,我难道不能反抗吗?若你是我……当如何应对?”
因为他是荣王,就任他欺辱吗?
可她是皇上的妃嫔,若是被别人玷污了清白,到时候她也未必能活。
萧鹤野顿了顿,冷冷回道:“奴才可不敢杀王爷,还是娘娘胆子大。”
“你……”萧鹤野被这句话堵得无言。
萧鹤野低着头,漫不经心的旋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,再抬眼时,萧鹤野脸上神情突然变得温润柔和起来:“娘娘,信得过奴才吗?”
闻言,萧鹤野满眼讶异,一时不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,遂小声问了一句:“什么?”
萧鹤野道:“娘娘,需要帮忙吗?”
“萧掌印,此言何意?”萧鹤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,声音柔柔的,但那双眼因为哭过,眼眶和眼尾微微泛着红。
“娘娘只需回答,要或者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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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,两人靠得很近,苏媞月周身被水雾缭绕,只露出一双香艳无比的雪肩。
她睁大了双眼,这才看清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。
司礼监皮肤不算白皙,带了点性感诱人的古铜色,剑眉星目,漆黑的双瞳深不可测,犹如黑夜里凶猛的野兽那般震慑人心,脸庞上轮廓棱角分明,侧颜更是如雕刻一般精致清隽,这样看来,司礼监真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。
他身姿挺拔,身量很长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仔细一看,倒是比她的手还要好看许多。
只可惜,是个太监。
苏媞月蹙着眉,想了一下自己此时的处境,还好他是个太监……
“掌印……这么大的事情,你当真愿意帮我?”苏媞月问司礼监。
“嗯。”他回答的很快,语气平稳,神情淡然。
“为什么?”
苏媞月蹙眼问他:“为什么会选择冒险帮我?掌印可知这么做,万一以后出了祸端,你也罪责难逃。”
司礼监轻声笑了笑,不紧不慢道:“奴才不怕冒险,娘娘可知,风险越大,收获就越大?”
“哦……差点忘了,奴才帮您其实还有一个原因。荣王也是奴才的仇人,如今他死在娘娘手上,算是他的福气,若是落到奴才手里,可就没那么好运了……”
他说这些话的时候,苏媞月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阴森森的,屋内明明燃着炭火,明明她周身浸泡在舒适暖和的水里,但此时此刻她却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,甚是寒凉。那寒气,从心底缓缓蔓延开来。
“萧掌印与荣王先前结过仇?”
“算是吧。”司礼监淡淡敷衍了一句。
苏媞月拧着眉想了想,这样听起来,好像也合理。
像司礼监这样嚣张跋扈的朝廷奸佞,自然是树敌无数的。再加上荣王向来骄纵目中无人,荣王看不起朝中那些大臣,对宫里的太监阉人更是嗤之以鼻。两个自恃甚高的人碰到一处,难免会有仇怨。
“不知萧掌印的条件是什么?”两人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,苏媞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。
司礼监勾了勾凉薄的唇角,悠悠道:“很简单,只要娘娘成为奴才的人即可。”
“成为……你的人?”苏媞月张了张嘴,轻声重复了一遍。
这听起来,倒是不像什么正经话,可从他嘴里说出来,苏媞月只听出了几分稀松平常。
不是说,他要苏媞月做的事情,合情合理也合法吗?
这……?
司礼监见她拧着眉,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,笑了笑:“嗯,但不是娘娘想的那样。”
他面藏笑意,语气温和的解释道:“奴才的意思是,淑妃娘娘天香国色,貌美无双,他日若是得了盛宠,可否为我所用?”
这下苏媞月算是听懂了。
为他所用?成为他的人……说白了,不就是想让她成为司礼监手里的一枚棋子吗?
这宫里人人都知道,如今皇上最宠爱的那位姬贵妃就是司礼监献上去的,他的心思不言而喻。
想来,他想让苏媞月成为下一个姬贵妃。
苏媞月说:“萧掌印如今已是一人之下,朝堂内外皆在你股掌之上,后宫亦有姬贵妃相助,掌印又何必把心思花在我这个不受宠的妃子身上?”
司礼监回道:“不管是容貌身姿,还是家世才华,那姬贵妃都不如娘娘一根手指,您若有心争宠,哪还轮得上什么姬贵妃?”
话说着,只见他放下棉巾用手轻轻抬起苏媞月的下巴,右手拇指缓缓摩挲着她莹润柔软的唇,力度不轻不重,嗓音低沉:
“娘娘是奴才见过最美的女子,而且奴才保证任何男人见了您都会心动。”
苏媞月抬眼,目光柔柔的落在他脸上,任由他轻触她的唇:“可我无意争宠,我厌恶皇上,也害怕他。”
厌恶是真的,害怕也是真的。
皇上对后宫嫔妃做的那些不入流的事情,光是听听就让人毛骨悚然……听说他在行房那方面有特殊嗜好,常常把她们折磨得不成人样。
说是折磨,倒不如说是虐待……
在皇上眼里,这后宫之中的妃嫔不过是玩物,他甚至没把她们当人。
她眉心紧皱,望向他眼眸的时候,眼里蓄着点点泪光,一闪一闪的,惹人怜爱。她道:“除了争宠,我还能为掌印做些别的吗?”
司礼监面无表情的摇摇头,指尖稍稍用了力,朱红的口脂染在他拇指上,他说:“娘娘为何不看开点?既然入了宫,就是皇上的女人,厌恶也好,害怕也好……娘娘您总不能一辈子躲在锦绣宫,躲着皇上,对吧?再说了,娘娘若是得了盛宠,今夜之事,别说杀一个荣王,您就算杀十个荣王,那又如何呢?”
苏媞月摇了摇头:“萧掌印,可我看不开也想不通,我无意争宠,我也不想靠近那个人……”
苏媞月入宫以后,还未侍寝过。她对皇上的态度,是害怕,恐惧,还有……不甘。她不甘自己清白之身被一个恶臭不堪的老男人占有,就算他是皇上又如何?如果可以,她宁愿一辈子不踏出锦绣宫半步。
听完苏媞月的话,司礼监只是沉默了片刻,然后扯了扯嘴角,淡淡道:“这是娘娘的选择,奴才不敢干涉,只是想提醒一句,这后宫之中人人皆身不由己,娘娘若是想过得潇洒自在,身后没个靠山,怕是很难。”
苏媞月再次摇了摇头,纤细柔软的手指从水里伸出,她小心翼翼握住了司礼监覆在唇上的拇指:“掌印说的道理我都懂,可我所求非多,只求安稳度日,家族不被牵连。不如掌印做我的靠山可好?除了争宠……”
她想,除了争宠,除了当一颗司礼监放在皇上身边的棋子,苏媞月做什么都愿意。
关于这件事情,苏媞月一直很清醒,她道:“若我为棋,他日失了宠,也会沦为弃子,到时候我的下场会如何?萧掌印刚才说,我是你见过最美的女子,任何男人见了我都会动心……不知掌印愿不愿让我真正成为你的人?”
除了争宠,除了侍寝,苏媞月都可以答应。
宫里有点本事的太监都会在众多宫女中挑些姿色不错的,作为自己的对食。
像司礼监这样身份显贵,手握重权的,若是看不上寻常宫女……
她双唇微微颤抖着,眼底尽是乞求:“萧掌印,只要你肯保我,我愿意伺候你。”
司礼监垂着眼,认认真真的审视了一遍面前这张略施粉黛,却美得惊艳的脸。他手指轻轻捏着苏媞月的下巴,扬起她的脸,声线低沉,语气迟缓:“娘娘的意思奴才大概听懂了,您宁愿委身于我这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也不愿伺候皇上?”
“是。”
司礼监问:“可娘娘方才不是说,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做么?”
苏媞月粉唇张了张,急忙说道:“这,这不一样……”
“哦。”司礼监轻笑,这又不一样了?
看来咱们这位娘娘出尔反尔的速度可不一般呢。
“为何?”司礼监问她:“娘娘为何不愿意争宠,不愿意侍寝?”
“因为他脏。他恶心。”苏媞月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她内心的想法。皇上就是脏,就是很恶心。
他不但淫乱宫闱,还经常明目张胆的去逛青楼,强抢民妇,就连朝中官员的妻女也不放过,品行恶劣。
反观司礼监呢?
他虽为奸佞阉人,生了一副坏心肠,但司礼监身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,更不会像皇上那般变着花样玩弄折磨女人。
“哦。”他勾着嘴角轻轻笑了笑,脸上洋溢着笑容,可眼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幽暗:“可惜奴才是个残废的,自从断了命根子就不好这口了……”
见他如此。苏媞月伸出双手急忙道:“除了那方面,我可以照顾你,伺候你,也可以哄你开心,只求掌印能护我周全,这也算交易,也算合作不是吗?”
“娘娘想法莫不是太天真了?奴才要的可不是贪图享乐……再说了,皇上的女人,奴才可不敢碰。”他冷冷抽回手指,面色凉薄。
“那我若是拒绝做你的棋子……今夜的事情,萧掌印是不是就不肯帮我了?”她试探道。
其实苏媞月不是真的要拒绝他,她只是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更好的路可以选。
苏媞月也知道,荣王一事并非儿戏,但她就是想为自己寻一条能走的路。
司礼监用手洒了些水在她肩膀上,水流细细流淌下来,水珠滑过胸前的伤口,疼得她变了脸色。他语气温和了几分:“那倒不会,既然答应娘娘了,奴才又怎会反悔?”
他淡淡说道:“来日方长,娘娘……这只是合作,这次不行,下次或许就成了。”
苏媞月道:“你说真的?那你岂不是白白帮了我一次?”
司礼监不以为然,说道:“奴才是真心实意想和娘娘共谋大业,这便是诚意了……”
用这么大一份人情当做诚意……苏媞月越来越摸不清司礼监的心思了。
苏媞月想了想,望着他轻声道:“萧掌印的好意,我心领了,但我绝非是白白占你便宜的人。只是你方才说的条件对我来说,确实有些困难……不如容我考虑考虑再答复掌印,如何?”
“可。”
这个字司礼监回得干净利落,不带半点犹豫。
其实从苏媞月开口说要做他的人,说愿意伺候他的时候,司礼监就已经听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,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?
可司礼监却正义凛然的拒绝了,故意说自己的目的是利用她争宠,好让苏媞月为自己所用,就如姬贵妃那般。
有时候谎话不吓人,真话才能吓死人。
像苏媞月这般胆子小,柔弱的女子,若是司礼监一上来便说想要她……啧,只怕会把这个小东西吓跑了。
还有,再次见面,司礼监寻思着,再怎么也要给这位温柔如水的淑妃娘娘一个好印象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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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脸色淡然,并无生气的意思,只是此时此刻,不太想见他。
苏媞月站起身,走到亭子边缘,伸手扶着支撑凉亭的柱子,背对着司礼监,说:“萧掌印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,没有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他没再开口,伸了伸颀长的腿,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单手杵着小石桌,一言不发的盯着苏媞月的背影。
事实上,他没有什么话想说的,他只是在等。
等什么呢?
或许是等着看一出好戏吧。
良久,苏媞月没有听见他说话,于是转身盯着那个黑影看,太黑了,看不清司礼监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,只能看见一团黑漆漆的身影。
扯了扯嘴角,苏媞月正要开口说话时,慈宁宫门口那边幽幽传来了些脚步声和说话声。
周庭樾从里面出来了,好巧不巧的,他在门口又撞见了从尚衣局回来的刘嬷嬷。
所以两人的对话,苏媞月和司礼监在假山后的亭子里也听清楚了。
刘嬷嬷说:“太子殿下这就回去了吗?不多待一会儿?”
周庭樾说:“嗯,陪祖母聊了一会儿,她应该有些乏了,你好生照看祖母。”
刘嬷嬷点头应下,又问了句:“那淑妃娘娘可还在里面?”
周庭樾紧皱眉心,声线温润却又漫不经心说道:“孤并未见到淑妃娘娘,刘嬷嬷为何会这样问?”
“哦,方才在门口碰见淑妃娘娘,她也说要来瞧瞧太后。老奴以为她进去了……”
听到这里,周庭樾似乎想通了,为何他在慈宁宫等了那么久,却迟迟没有等到苏媞月。
他想要不经意的偶遇,看似巧合却是提前计划的相遇,通通成了幻影。
慈宁宫门口高悬着两盏灯笼,昏黄的光线洒在周庭樾那张俊朗清隽,眉目如画的脸庞上,多了些黯然和失落。
他问:“刘嬷嬷可是和淑妃娘娘说了什么?”
刘嬷嬷道:“老奴跟娘娘说了,您在里面。”
“嗯,原来如此……”
周庭樾低头心里一片苦涩,原来如此。
从苏媞月入宫那时,她就毅然决然的跟他断了,断了所有的关系,没有一点点犹豫和踌躇。
她总是那么干脆,果断。
爱也干脆,断也干脆。
现在,甚至连两人见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。
他伸着头看向远处,来回张望了一圈,可除了一片黑漆漆的树干和光秃秃的假山什么也没有看到。
刘嬷嬷问:“太子殿下,怎么了?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周庭樾默然。
“……”
周庭樾打起精神,还细心的交待了一些别的事情,站在门口那里和刘嬷嬷说了好一会z儿话。
可后面的,苏媞月就听不清了,每每听见那人的声音……她总会莫名心疼起来。
苏媞月仰着头,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人。
那人就站在昏暗的光线里,站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,而苏媞月却藏在一片荒芜的漆黑里,除了默默看着他的身影,什么也做不了。
看着他失望落寞的神情,看着他破碎了一地的情绪和想念。
今年的凛冬,对他们来说,实在是太残忍太寒冷了。
她鼻子一酸,转过身不去透过那些干枯的树枝去望周庭樾的身影,她背靠着柱身深深呼吸了一口气,不想让旁边的司礼监察觉到异样。
司礼监听力极佳,太子和刘嬷嬷那番话自然也落入他耳中。
他随便动动脑子,就知道了为什么苏媞月明明走到了慈宁宫门口,却没有进去,而是躲在这个阴暗的小亭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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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你,菀嫔,按位份你是嫔,本宫为妃,怎么……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,也不见得妹妹你给本宫磕一个头?”
苏媞月瞪着菀嫔,半点面子也不给:“你也给本宫跪下!今日本宫就好好教教你们,什么叫规矩!”
“你!”
菀嫔没想到一个不得宠的后宫冷妃居然用位份来压自己,她伸手指了指苏媞月的脸,气急败坏道:“凭什么我要给你跪?你不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吗?我告诉你,淑妃……这事无论是去皇后娘娘还是皇上那里,你都占不到半点便宜。”
苏媞月最恨别人指着自己骂了,她扬手重重给了菀嫔一巴掌:“哪个嬷嬷教你的规矩?妹妹你这手指头是不是不想要了?嗯?”
“你……你居然敢打我!我跟你拼了……”菀嫔被打的失了理智,捂着自己的脸,喊着就要冲上来打苏媞月,却被她自己手底下的两个宫女给拉住了。
“菀嫔娘娘息怒,打不得打不得……”其中一个小宫女死死抱住菀嫔的手边哭边劝。
这不劝不行啊,纵然淑妃娘娘不得宠,可再怎么说,位份比自己主子高,这若是打下去,就是以下犯上了。
要知道,这可是宫里的大忌。
苏媞月站在原地,半点也没有慌乱,菀嫔若是敢动她一下,便只管让她来。
苏媞月冷哼一声,说:“菀嫔,要说这规矩,你身边的奴婢都比你知道的多。本宫手底下的奴才犯了错,冒犯了你,你可以打骂发泄,但你不能滥用私刑,更没资格要了他的命……”
菀嫔捂着自己的脸,又气又恼,红着眼眶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侍女,往长生殿方向哭哭啼啼的跑去。
菀嫔委屈死了,明明她有理但是却被苏媞月这般欺压。
说也说不过她,打也打不过她,只能去找皇上评评理了。
可不巧的是,此时的皇上正在寝殿里和姬贵妃洗鸳鸯浴,根本没时间见她。
菀嫔没法了,只能转头跑去永寿宫找皇后娘娘……
这宫里人人都知道,眼下皇上最宠爱的嫔妃,姬贵妃是司礼监掌印萧鹤野的人。
而菀嫔是皇后娘娘的人,所以她才会这般恃宠生娇,蛮横跋扈。
反正,左右都是她的靠山。
……
东阳门甬道上,看热闹的那些人尽数散去,只有小安子浑身是伤,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着。
琉宛把白狐裘裹在苏媞月身上,伸手轻轻扶着她。
苏媞月看着满地散落的木炭,再看看小安子被那些人打得鼻青脸肿,有一只眼皮子都被打破了正往外蹭蹭的冒着血,这样下去,小安子的那只眼睛怕是真的要瞎了。
“小安子,你先起来。”苏媞月于心不忍,轻声开口道。
小安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,青芜见状皱了皱眉,弯着身子去拉他。可还是被小安子挣脱了,他低着头,哑着嗓子说:
“都是奴才的错,奴才该死,奴才给娘娘闯了大祸……”
“娘娘,小安子死不足惜,您可千万不要因为奴才,惹了菀嫔,皇后娘娘和皇上。”小安子边哭边说,还一边重重的磕着头。
青芜见他如此,也心疼的不行,毕竟还在锦绣宫的时候,小安子就一直任劳任怨的跟着她们。
那时候小安子才进宫,也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,说起来……比苏媞月年纪还要小一些。
青芜小声说:“娘娘,小安子从来没有惹过事,这次他也不是故意的,他肯定被吓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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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安子回首望她,一脸严肃道:“娘娘放心,奴才身强体壮,这点苦头还是能吃的,慎刑司的刑罚奴才一点都不怕。”
“你在里面,不管遇到什么困难,都要咬牙坚持下去,我定会想法子救你。”
“奴才听娘娘的。”
小安子跪在地上,给苏媞月重重磕了一个头,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外去了。
看两人走远了些,琉宛满脸愁容的问:“娘娘,接下来咱们怎么办?”
怎么办?
苏媞月蹙眉叹了口气,脑海里浮现出菀嫔哭哭啼啼跑去长生殿找皇上的模样。
找靠山,找关系是吧?谁不会呢?
苏媞月只能现学现用了。
她转身走到梳妆柜旁,往脸上和鼻尖上轻轻扫了些胭脂,这样一来铜镜里的那张秀气娇俏的脸便多了几分红晕,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。
苏媞月红着眼,委屈巴巴的往夜阑阁去。
可才走夜阑阁到内院,她就被李寻拦住了。
“娘娘,督主正在议事,您在此稍候片刻,奴才这就去通传。”
苏媞月踮着脚,够着头的往里面望去,可房门紧闭,窗户也关上了,里面的情况半点也看不清。
她好奇的问李寻:“你们督主,有客人吗?”
李寻颔首:“是。”
“那麻烦李公公去通传一下,就说我在这等他。”
“是。”
苏媞月在院里无聊转悠,时不时揉了揉那双发红的眼睛。
她心想,等会要学得像样些。
像菀嫔那般楚楚动人,梨花带雨惹人怜惜,可千万别露馅了……
*
虽说是白天,但萧鹤野房间内,门窗紧闭,光线灰暗。
他半倚于长案后,双手握着铜色袖炉取暖,墨发高高挽起,以玉为冠,面容冷峻严肃,青灰色对襟绫段袍子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,难掩其矜贵慵懒之态。
李寻推门进来通报完,然后又识相的悄悄退了出去。
他太会审时度势了。
此时,屋内气氛不太好,阴森森的。
长案前笔直站立着一位身形魁梧,人高马大的黑衣人,他微低着头,看不清那张脸的模样。
“昨夜让你去查的事情,如何了?”萧鹤野懒懒开口问他。
那人低着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,缓缓递给他,说:“督主,属下在永安城并未查到任何线索,于是连夜去了一趟姑苏……这才查到了些蛛丝马迹。”
“姑苏?”萧鹤野面色从容,单手接过纸张,打开随意瞥了两眼,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,可萧鹤野一眼就看到了那四个字。
博文书院。
都说姑苏是块宝地,北凉文人墨客大多都出自姑苏。
这姑苏的博文书院更是名扬天下,皇室权贵,世家大族,人人挤破脑袋都想把自己的子女送进去深造一番。
萧鹤野低着头,看完了纸上那几行字,突然就变了脸色,随手将那张纸揉成一团,狠狠砸向那个黑衣人的脸:
“写的全是一些废话,等于什么也没查到,废物!”
黑衣人连忙下跪请罪:“督主息怒,属下无能……可属下真的尽力了。永安和姑苏,属下早就翻了个遍,但能查到的确实只有这些了。”
“哦?是吗?”
萧鹤野继续捂着手中的袖炉,暖意一点点从手心蔓延开来,他眯着眼朝窗户外望了望。
尽管窗户是关着的,但他还是怔怔的望着那处发呆。
那处正是苏媞月此时所站的位置。
黑衣人小声说:“督主,那些痕迹太干净了,干净得有些可疑……”
萧鹤野闻言,嘴角微微扬起,好像终于听到一句人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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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上门后,青芜小跑过去,一脸诧异问道:“娘娘,咱们真要搬去听雨楼吗?”
“嗯。”萧鹤野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。
琉宛也有些不解:“可娘娘,昨天您还说萧掌印欺负你来着……”
青芜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就是就是,娘娘,那个地方就在萧掌印眼皮子底下,他这人邪恶阴险又狡诈,指不定哪天发起疯来,把我们全都杀了……”
琉宛白了一眼青芜,说:“倒也没那么夸张,但萧掌印确实是个很危险的人物,娘娘,您这是为何呀?搬到听雨楼若是萧掌印处处针对咱们,那可怎么办?”
“就是就是,搬去听雨楼太显眼了,不安全,奴婢觉得不妥。”
“……”
关于萧鹤野和萧鹤野之间所达成的约定,琉宛是知道一些的,所以萧鹤野提出要搬过去的时候,琉宛只是诧异不像青芜那般反对。
萧鹤野默默听完了她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反对发言,这才淡淡的开口,说道:“可对现在的我来说,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啊?!”琉宛和青芜张大了嘴巴,异口同声道。
她想了想,说:“虽然他名声不太好,但至少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情……昨天那件事,也不能全怪他。”
萧鹤野一时也跟她们解释不清楚这个决定的目的是什么,但她心里清楚得很,萧鹤野越是在意文汇阁那件事,就越是说明自己还有一线希望。
人人都说,萧鹤野清心寡欲,无欲无求,不近女色,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。
萧鹤野心里虽然也没个准数,但仔细想想,其实就他们之间的交易来说,对于萧鹤野而言,最好的结果是不用去侍寝;反之,最坏的结果就是去侍寝。
既然做了最坏的打算,那她还怕什么呢?
与其坐以待毙,让萧鹤野送她上龙床,不如……在那之前,再垂死挣扎一个月,拼个万一。
萧鹤野也想明白了一点,萧鹤野之所以气急败坏,故意让萧鹤野和皇上见面,把皇上搬出来吓唬她,就是想趁机断了自己那个不该有的念头。
说白了,还是那个亘古不变道理:谎言不会伤人,真相才是快刀。
*
因为萧鹤野搬到听雨楼住的缘故,夜阑阁一下子好像变得有些喧闹起来。
隔壁砰砰砰的动静一直从中午延续到傍晚还在敲,本就一夜未眠的萧鹤野被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,想睡睡不着,看书更是半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萧鹤野嘴上虽然什么也没说,李寻却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,就怕主子突然暴怒发疯,牵连到无辜之人……
于是李寻自作主张,派了几个人去听雨楼,他也跟了去,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。
锦绣宫伺候的人不多,要搬的东西很多,萧鹤野站在院中z央看见李寻带人进门的时候,笑得春光明媚的。
彼时,她身上还是穿了那套紫色宫装,只是外面裹了件厚厚的墨绿大氅,她身材娇小,大氅拽地,下面被雪水打湿z了一小截。
李寻躬身走到她面前,谄笑道:“外面天冷,娘娘注意身子,这些事就交给下人就行了。”
萧鹤野“哦”了一声,说道:“放心吧,本宫也帮不上什么忙,只是随处看看罢了。”
一阵微风吹来,把她额前的青丝吹得有些凌乱。今日也没下雪,整个皇宫里都暖洋洋的。透过暗红色的院墙,萧鹤野望了望隔壁的那座阁楼,问:“你们督主还在生气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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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宣布这是我看过的,男主是伪太监最好看的小说,男女主我可太喜欢了[爱慕][爱慕][爱慕]
第169 章 你好凶
第170章 离宫
第 171章 圣旨
第172章 怀疑
第173 章 朝朝暮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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