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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门作品盛宠毒女

孟姜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完整版穿越重生《盛宠毒女》,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,主人公分别是风重华韩辰,是网络作者“孟姜”精心力创的。文章精彩内容为:这爵位是老爵爷拼了命才夺过来的,凭什么要辞?就是要辞也得等绍元中了状元才好金殿辞爵,这才显得绍元高风亮节。她不能让绍元就这么沉沦下去,绍元是她的一切,是安陆伯府唯一的希望。她没有错!她没有错!郭老夫人长喘了一口气,重又坐回太师椅间。“你派个人去打听一下,看看文氏在长公主府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。”落梅院......

主角:风重华韩辰   更新:2024-05-31 21:0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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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热门作品盛宠毒女》精彩片段


眼见得她们姐妹领着孩子们相偕着出了三瑞堂,郭老夫人身子弯曲起来,仿佛有千斤重担一瞬间压在背上,令她无法直起脊梁。

小郭氏见状,连忙将她一把扶住:“母亲,您是怎么了?可是要请大夫?”

“不必!”郭老夫人摆了摆手,令小郭氏给她端了一盏茶,一连喝了三四口这才定下了心来,“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去拜访周太太吗?趁着明儿雨小,再递帖子吧。”

小郭氏苦笑着摇了摇头,“儿媳早已递过帖子了,可是那边收了帖子却不回话,只说周太太受了风寒不能待客。”

“这么说,那边已经知道绍元的事儿了?”郭老夫人声音黯哑,望着窗外酽酽夜色,蹙起眉头。

院子里的天色阴沉沉地,一如她的心晦暗不明。

郭老夫人忽然感觉到一点酸涩滴入心中,她为了安陆伯府殚精竭虑,费了所有心力。

难道,终是逃不过劫数?

她想起老爵爷临终前的话,他说:若是将来圣上愿意赐长房爵位,你就守着长房好生过日子,然后好好照顾二房。若是圣上不许长房袭爵,你就让长房辞了爵位,然后安安稳稳地做个富家翁。

这些年,她都做了什么?

不!不!不!郭老夫人猛地站起身子,围着屋子走了起来。这爵位是老爵爷拼了命才夺过来的,凭什么要辞?就是要辞也得等绍元中了状元才好金殿辞爵,这才显得绍元高风亮节。

她不能让绍元就这么沉沦下去,绍元是她的一切,是安陆伯府唯一的希望。

她没有错!

她没有错!

郭老夫人长喘了一口气,重又坐回太师椅间。

“你派个人去打听一下,看看文氏在长公主府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。”

落梅院中,文氏的眼睛有些木然。从三瑞堂回来后,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,连动都不曾动。

她该怎么办?

那个拨弄香铃的男人从帷幕后闪出身影后,她就大乱了方寸。而那个男人问她的几句话,她更是连答都不敢答,只是不停的磕头。

长公主救过她的命,让她免于死在乱兵之中。她这一生,生是长公主的人,死是长公主的鬼!永生永世不会背叛。如果所有的一切皆因她而起,那就随她烟消云散吧!

文氏抬眼望向了院中夜色,天空阴沉沉的,云霾层层叠叠地聚在一起。

这一刻,文氏身上散发出来的死寂令许嬷嬷打了一个哆嗦,许嬷嬷忙唤了一声文氏,“长公主给老夫人的礼物奴婢已准备好了,可要现在给老人送过去?”

文氏点了点头,重又将头垂下。

隔了没多久,许嬷嬷去而复返,传来郑白锦高烧不退的消息。说是早上为了迎接郑铭琴,淋多了雨,夜里就烧了起来。三瑞堂那边也将王妈妈给处置了,听说尸体已抬出了府。

可是听了这些消息,文氏却打不起半点精神。

乾清宫。

吕芳恭恭敬敬地立在龙案旁,看似半眯着眼,可是却将殿内的一切尽数看在眼中。永安帝翻了翻手边的几个折子,又清理了下手指,这才将内阁首辅解江的奏折打了开来。

“唉!”良久,永安帝长长地叹了口气,将解江的奏折放在了左手边。“这永定河确实也该修上一修了,只是……”

永安帝说了这句话只是后就停住了话,久久地望着龙案发呆。


她纵是有对不起他的地方,到底是一母同胞。太后去世前,还拉着福康的手,求他照顾福康。

永安帝摩挲着手里的经书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
“明儿一早下旨,令福康不许摆货于长街,这像什么样子?难道国库还少了她几千两银子?”

“喏!”吕芳深深地弯下了腰,站起身时,捏了捏袖子里的一万两银票,心中却有些懊恼。本来今日正该是他当值,却不知胡有德也跟了过来。这一万两,只怕要少一半了……

“还有……”坐在龙案后的永安帝语气微顿,“明儿令福康进宫,带着她那些经书。皇后这些日子也在后宫祭祀,正好她们姑嫂也有些日子没见了。”永安帝说到这里,像是卸下心中的一块大石,觉得轻松无比。

可他的轻松在看到下一份奏折时,又变得暴躁起来:“胡闹,胡闹,胡闹!”永安帝一连说了三声胡闹,将龙案拍得震天响。“让他去顺天府录口供,他居然把顺天府砸了!还把古通判给打伤了?古通判年逾七十,他还真下得去手?”

“他砸得哪里是顺天府?砸得是朕的脸!”

他?吕芳与胡有德瞬间明白了永安帝说的是谁,个个将脖子缩起。武定候他们可惹不起,犯起浑来爹娘都不认。心里也可怜起永安帝来,有个这样混不吝的小舅子,真是福祸难猜啊。

“去把皇后叫过来,让她亲眼看看她的好弟弟。”永安帝怒不可遏。

安陆伯府,二房。

这一夜,风重华睡得并不踏实,夜里连翻了好几次身,害得值夜的悯月连着起来看了她几次。

第二日起床后,她与文氏去三瑞堂请安。可是还未进门范嬷嬷便走了出来,说老夫人身上不舒服让她们先回去。

才回到落梅院,就看到李妈妈候在院外,说是郑铭琴过来了。

风重华脸上露出古怪之色,郑白锦夜里闹了一夜,说是肚子痛。连夜请来的医生说是受了凉,怕是要落胎……

府里的人就急忙寻风慎,可是风慎一入夜就出了门,不知去了哪里。

结果折腾了半夜,郑白锦落了一个还未成形的男胎。

郑铭琴是郑白锦的姐姐,她不好好呆在郑白锦那里,跑到落梅院做什么?

“无事不登三宝殿。”风重华笑吟吟地挽住了文氏的胳膊。

文氏回望了她一眼,拍了拍她的手臂。

似乎是听到了院外的脚步声,郑铭琴笑着立在了院中,身后跟着她十三岁的女儿李婵。郑铭琴共生有三个孩子,长子李平已经十五岁,还有一个小的今年才刚满周岁,名叫李方。

“这是你重华妹妹,昨天咱们来还没来得及好好认亲呢。”郑铭琴笑着将李婵扯到前面,让她与文氏见礼。
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风重华笑着看了看郑铭琴,在心里猜想着她的来意。

“这是一点富阳的特产,”郑铭琴笑着拿出一包岩顶茗毫,“听说文妹妹也是个爱茶的,正好换个口味尝尝新。”而后她又取出几朵制作精美的绢花,“这是我家丫头闲来无事时做的,也不知道重华喜欢不喜欢。”

文氏看了看郑铭琴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她虽性格柔弱却不蠢,见到郑铭琴这般吹捧自己的女儿,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李婵身上望去。

见到文氏的眼睛落到李婵身上,郑铭琴的眼不由得弯了起来:“我这丫头平时也没有什么消遣的,她就喜欢画画花样做做绢花,往年我们在富阳时都是拿她做的绢花当做礼物送给那些太太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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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,风重华睡得极不安稳。

梦里,她又开始追逐着文氏的脚步。可文氏却越走越快,转瞬间就在她的视线中消失。

她心急如焚,四处寻找母亲。

然后她便看到祠堂中泄出一点灯光,屋门半掩,有两个人影印在碧纱窗上。

她吓得浑身发抖,用力向前奔去,却听到‘嘭’的一声响……

然后,她便醒了。

窗外的雨依旧没有停,噼里啪啦的倾泻在屋檐上。墙角处燃着的桦烛灯在室中摇曳轻摆,令细葛帐子上泛着浅黄的光芒。

风重华却再也睡不着。

她曾听老人们说过‘初一、十五下雨半月没好天’意思是说如果初一或十五这天阴天或下雨,就预示着后面的半个月没有好天气。

从七月初一那场冰雹后,这场雨会时小时大的会连绵半月之久。不久后,永安帝再次祭天,可天空好像被捅了一个窟窿似的,雨如倾盆。

永安帝跪在天坛上失声痛哭。

永安十一年,一场天灾正向黄河两岸的百姓逼来……

祭天之后,雨不仅没停反而下得更大。等到黄河泛滥的讯情到了京情,永安帝在太庙前跪了一天一夜,然后下罪已诏,认为是他敬天不诚,上天才降不祥之雨。而后,内阁自首辅解江以降至各级官员纷纷表态,罪在内阁,罪在臣工。而后永安帝又下令,所有在京官员在雨停之前一概不许歌舞宴饮,以分君父之忧。

等到八月下旬,永定河水暴涨,将沿岸的农庄淹了不少,随着河水越来越往京城逼近,京城内开始人心惶惶起来,不少人都携家眷往高处转移。

就在这时,风慎决定与京阳伯联姻……

母亲也与此时自尽……

风重华睁开眼,看着屋里的光线渐渐明亮,院中那株女贞子的叶子被冲洗得青翠欲滴。

在木踏板上值了一夜的悯月和可儿翻身坐起,服侍她起床。

不一会,惜花与射月相偕进屋,后面跟着身上湿辘辘的弄影,手里提着一个大汤壶。

“怎么淋得这么透?”风重华连忙令可儿取水盆和毛巾等物。

弄影先将食盒交给悯月,接过可儿手里的毛巾,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擦拭了一遍,这才和风重华说话:“好大的雨,今儿姑娘怕是请不了安。”

风重华看了看窗外暴如倾盆的雨,唇角勾了勾:“请不了也要去。”

悯月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气,脸上有些焦虑。可她到底比较稳重,只是默不作声地替风重华倒着热茶。

“去打听一下,父亲在谁的院子里。”风重华吃了一口茶,在口里含了会再吐出来,然后才换了杯新茶。“若是找到了就问他几时有空,我们好请工匠来筑灶台。”

吃完了茶,风重华就去了文氏房间,与文氏一起去往三瑞堂请安。风狂雨大,母女俩人各穿了蓑衣。可饶是如此,等走到三瑞堂时,俩人身上都湿透了。

郭老夫人心情不好,自然不会见她们母女,不过是把范嬷嬷派出来应付了一下。

“老夫人说,大娘子才刚刚回府,想必身子也是累着的。而且这雨又不小,老夫人让大娘子这几日只管在院子里休息。”

风重华要的就是这句话,谢过了范嬷嬷就和文氏往落梅院走。等回到落梅院,文氏就因晨起请安淋了雨,发起了高烧。

风重华急忙张罗着请大夫。

消息传到瑞香院,躺在病榻上的郑白锦眼都急红了。

她想起昨夜范嬷嬷的质问:“老夫人让奴婢问问二娘子,三姑娘原本规规矩矩的一个人因何变成今日这样子?这府里的闲言碎语因何会传到姑娘们的耳朵中?老夫人还说,一个姑娘家最要紧的就是谨言慎行,不因口舌而招妄灾。若是二娘子自觉教不好,就把三姑娘放到老夫人这里。老夫人说,虽然她年龄大了,可是教养姑娘规矩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,纵是累些也是甘愿的。”

密集的雨点拍打在屋檐上,可是比这雨点还要密集的却是范嬷嬷这句话。郑白锦只听得双颊生疼,差点晕过去。昨夜回到瑞香院,又气又羞,将风明薇叫过来好一通训斥。

风明薇走了后没多久,她就觉得浑身高热。可刚歇下来没多久,范嬷嬷再度杀到,将她院子里的婆子丫鬟带走了不少,而后风慎又过来与她吵了一架,她彻底病倒了。

这下子好了,二房两位主母同时生了病。

二房顿时乱了套。

而落梅院这里则是安静的多,虽然琼珠不在,可是以李妈妈为首的那些老人却没一个敢生事的。

她们不仅不敢生事,反而偷偷地往落梅院运东西。

风重华看在眼中却不作声,只当没看到。

若是有人还了偷窃的东西,她就命悯月从册子里将此人的名字划掉。若是不准备还,等过上几日……

风重华令惜花取来一个匣子,里面是一页页的经书,分订成册,共有九十多册。

“这九十九遍经文已抄得差不多了,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用得上。”风重华叹了口气。今天借机让文氏生病是假,她想拖延时间才是真。文氏何时去见长公主,这取决于文谦将事情安排的怎么样。

文氏手里有一本长公主早些年为皇太后所抄写的经文,风重华小时就按这本经书来练字。到她去世前,她的字体已能以假乱真。重生在农庄后,就开始抄经书。她一开始想的就是将这些经书献给长公主,好让母亲与长公主的关系更近。

可现在看来,这些经书多半是个救命稻草。

永安帝最愁的是什么?就是这暴雨啊!若是长公主披发跣足,恭恭敬敬地抄下这九十九遍经书以祈祷雨停,对于永安帝来说是莫大的帮助。

拿出这些经书,也是在证明皇室的积极态度,他们也是一心一意地盼着雨停,与百姓同甘共苦的。对于带领皇室一起祈雨的长公主,永安帝纵是想下手也得考虑一二。

而风重华要得就是这个考虑的间隙。

百花井巷,文府。

自麦收过后,文府当家主母周太太的身体就有些不适,连喝了好几副药都不见好。因她没生女儿,也无人与她分劳。娘家又远在湖北,根本指望不上。眼见着身子一天天瘦弱下去,却还得强撑着处理中馈。偏巧文谦这几日也忙,每日早出晚归的,半点都照顾不了她。

余嬷嬷进来时,她正躺在美人靠上,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药,见到有人进门,抬起眼皮道:“可是老爷回来了?”

周太太小字阿福,是湖北承宣布政使司右参议的嫡女。周氏诗礼传家数百年,教化乡梓,开办乡墪书馆,很得世人尊敬。

其实周氏祖上原本不姓周,祖上名叫成油,本是唐末荆南节度使,去世后被梁太祖朱温赐姓周。自那以后,成家的子孙就改了周姓。

余嬷嬷闻言便笑道:“老爷传了信,说今日回来的晚,让太太不要等了。”说着话,她将食盒放到了周太太面前,“这是老爷让人捎来的蟹酿橙,说是金仙楼用刚刚从浙江运来的阳澄湖蟹膏肉所配制的,味道鲜美着呢。”

周太太抿着嘴,眸子几乎泌出蜜来,嘴上却兀自道:“下这么大的雨,也亏得他想一出是一出。”

文谦与妻子周福是少年夫妻,恩爱非凡。俩人共育有两子,长子文安学,次子文安然,学问品行都是上等的。文安学自举科以来,县试、府试、院试皆中了案首,人称小三元。

儿子争气,丈夫疼爱,周太太是京城有名的有福人。

余嬷嬷觑了眼她的太太,心里有些踌躇,到底该不该把琼珠夜探老爷的事情说出来?琼珠现在跟了表姑娘,冒雨前来是不是表姑娘那边出了什么大事。

可是看到太太一脸的甜蜜和幸福,慢慢地品着蟹酿橙,余嬷嬷又把话压回了舌尖。这些日子,太太身体本就不好,何必让她为此伤神?

余嬷嬷抬头望了望窗外,只见水连天,天连水,天地间氤氲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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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重华一下子乐了。

听了这句,郑铭琴的脸猛地耷拉下来,可是转瞬间又将笑意堆满脸颊:“承文妹妹吉言,以后文妹妹帮着多加留意才是。”说了这句,也不等文氏反驳,就将话题又扯到其他地方:“这次一回京,就觉得京中风物面貌与十几年前大不一样。我和李浚在富阳一呆十几年,乍回来竟是有些惊住了,谁能想京中变化这么快?”

“也不知道李浚这次磨堪会评什么分?我这心里真是担忧。”郑铭琴说着抽出块帕子捂住嘴,将半张脸露出一副愁容,“我娘家虽也是候府,可是八百年也使不上一点劲。婆家这边又父兄无靠,半点也帮不上忙。若是……”

“若是家里有妹妹这样的能人,那该有多好。”

听了这句话,风重华不由将目光放到郑铭琴身上。

这个就是她今天的来意了?先是暗示李婵看中了文安学,而后又求文氏替她去向长公主说项要官。可是郑铭琴真正的意图,哪里是李浚,而是意在长公主。

风重华觉得这个人太有意思了,完全不像郑白锦。若是郑白锦能有这些手段,只怕文氏在风府一天也混不下去。

想到这里,她笑望着李婵:“婵姐姐这次进京准备住多久啊?京中有许多好玩的地方,若是婵姐姐想出去,可以求父亲和姨夫带姐姐出去呢。”她年纪还小,无母亲的陪伴不能随意出门,而像李婵这般的年纪正是活跃在各种社交场合的时候。

一听到风重华说出去玩,李婵到底小女孩心性,不由雀跃起来:“是呀,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好玩,若是妹妹有知道的,不如介绍给我。”

“这段京城不是雨水多嘛,许多宴会就停了。不过我听说,过些日子武定候府上会为他侄女袁县主庆生,想必会请不少人。”风重华说着,特意抬头看了看文氏的表情,“听说现在很多五品官都领着女儿往京城来,若是婵姐姐能多多出门,定能认识不少朋友。”

她不信文氏听不懂这句话。

果然,文氏脸色微变。

原来,郑铭琴是准备让女儿选秀进宫的。

当今陛下成年的皇子共有两个,大皇子韩玮为宁妃所生,二皇子韩珝的生母是袁皇后宫中的康嫔。眼看着两位皇子已到了该成亲的年龄,宗人府便张罗着为两位皇子选妃。

本朝选妃与前朝不同,前朝后宫的妃子皆是朝中重臣之女。而本朝为防外戚专权干出像永安帝一家兵围皇城的事情,永安帝便下令只在五品以下官员的女儿中遴选,李婵恰好身份合适。

这么说,所谓看上了文安学不过是向文氏抛出的一个诱铒!让文氏觉得因为文家看不上李婵而心生愧疚,好让李婵借着文氏的势与长公主扯上关系。若是李婵能得到长公主的夸奖,定会得到永安帝的瞩目。

文氏的手指微微颤抖,郑铭琴这是将她当傻子戏耍?

思及此,文氏脸上少了几分笑容,眸子也变得冰冷起来:“重华说得不错,若是婵儿多出去走动走动,必能结识不少朋友的。”

面对文氏的冰冷,郑铭琴不由得疑惑起来。难道是哪句说得不对?让文氏瞧出破绽来了?

可文氏明明刚刚还是一副笑脸,怎么突然间就冷淡了下来?


“我家太太这些日子吃了几幅药已经大好了。”余嬷嬷将手中的茶杯放下,笑吟吟地看了风重华一眼。今日风重华穿得极为素净,只余一根银簪斜插在云鬓中。素色衣裙并没有将她的美貌削弱几分,反倒别有娉婷婉顺之美。

“琼珠的儿子并没大事,吃了宁大夫给开的几副方子已经好转了。”余嬷嬷笑了笑,琼珠到了周太太处就寻个借口出门了,将孩子留了下来。她虽清楚,可是有些事不是能由她嘴里说出来。

她便只当没这回事。

“阿弥陀佛,嫂子没事就好。”文氏面朝北方念了一句佛,而后再度坐下。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气,脸上因为喜悦而泛出一层浅红,看起来即明媚又艳丽。“嬷嬷别尽夸重华了,免得她越发得意了。”

“我们姑娘能干,纵是有些小得意那也是应有的。”余嬷嬷目中有微光闪动。

多亏请到宁朗,这才将太太的病给稳定住。这可是消渴症啊,这次余嬷嬷来,又是送了一车的东西。不仅有上等的绸缎和首饰,连过冬所用的皮子也送了半车。

“隔日就是老夫人寿辰,只是我们太太的身子娘子也是知道的,所以就不来了。”余嬷嬷将一份礼单放到了文氏面前,“这是一点心意。”

虽说上次周太太已经送过了寿礼,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不准备过来,就又补了一些。

其实风重华心中明白,依周太太现在的身体状态完全可以参加寿宴。可是却选择不来,这其中的意思不可谓不明白。

前一世,因为周太太来参加寿宴,安陆伯府这才来了许多人。这世周太太不来了,也不知还会不会有那么多宾客。不过也说不准,大房有风明贞在呢。

未来的会昌候世子夫人,也是个值得巴结的对象。

只是不知道武定候侄女袁雪曼来不来,武定候与周王势成水火。两家的女儿自然也不来往,前一世袁雪曼却不知是何故出现在郭老夫人的寿宴上。

只是袁雪曼来了之后就极尽羞侮京阳伯夫人,也不知京阳伯夫人是怎么把她给惹怒了。

前世,她就是因为袁雪曼才知京阳伯之子患了绝症。

文氏知道这件事后以死相抗,京阳伯夫人却四处侮蔑她,说她克母又克夫。等到京阳伯次子亡故之后,京阳伯夫人更是将所有的罪过都推给她。声称是因为和风重华定过亲,这才引得她儿子身亡。

周太太好生将京阳伯夫人修理了几顿,她这才消停。

想到母亲的死亡,风重华的双唇缓缓变得苍白,脑中一幅幅影像如书页般翻过。

她还记得那一日,是文氏的头七。空空荡荡的灵堂中,只有她一个人跪着恸哭。不知何时,风慎站在了她的身后,一身的酒气,满目赤红。

她站起身,被他眼中神色吓住,惊惶地向后退去,可风慎一伸臂就将她头上的孝布扯了下来。她吓坏了,拼命向后躲去。风慎哈哈大笑,伸手往她脖后衣领上一抓,然后用力一扯,身上的麻衣化为碎布片片。

她尖叫、拳打脚踢,期望着在如此寂静的夜里会被人听到……

可风慎却追上了她,用手死死捏住她的脖子……而后她被扔到文氏棺中……然后再用力的攻入……

“你以为死了就逃过了?且睁眼看看你女儿吧。”风慎疯狂的大笑,用革带一下一下抽到她白璧无暇的身体上。血色很快就从肌肤上沁出,将她的身体染透。


越是这个时候,越得对文氏好。正好可以借着寿宴让别人知道知道安陆伯府婆慈媳孝,满府和气。只要让周太太感受到这些诚意,还怕她不来府里走动?周太太来了,那些与她关系好的太太们能不来?

想到这里,风明贞向她母亲小郭氏使了个眼色。

小郭氏虽是不满风明贞的话,可她到底疼爱女儿,便壮着胆子开始劝起郭老夫人来。

母女俩人一左一右站在郭老夫人身边,足足劝了两刻钟才打消了郭老夫人的念头。

自己这般替她母女说话,也不知落梅院知道不知道?风明贞心中突然滑过一个古怪念头。随即她摇摇头,将这丝念头甩走。纵是那边不领情又怎样?她又不是为这对母女。

她求得是安陆伯府的未来!

只有娘家有出息,才能在婆家站得稳。现在家里这样,纵是嫁到会昌候府也没什么好日子。自己娘家对会昌候府毫无帮助,甚至将来还可能是会昌候府的拖累。

身为她未来婆婆的候夫人,怎会给自己好脸?

当务之极,得先与文府搞好关系,而后再与长公主府重新拉上关系。只要长公主肯站在安陆伯府背后,她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。这些话,她昨夜就与母亲说过了,可是母亲却不以为然,说她背后站着淳安郡主,会昌候府不敢拿她怎么办。

她一下子被噎住了。

总不能告诉母亲,这桩亲事是淳安郡主逼着会昌候府同意的,就是因为会昌候曾向周王求过亲,想让淳安郡主嫁到会昌候府。她更不能告诉母亲,淳安郡主此生的愿望就是和亲,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国之主。区区一个会昌候,郡主怎会看在眼中?

等到将来,郡主和亲走了,除了娘家还有谁能帮她?

娶妻当娶贤啊!母亲与祖母这样的人,实非贤妻首选。想到这里,风明贞藏在袖底的双手攫得紧紧的。

就在此时,落梅院里却迎来了一位神秘客人。

“长公主听说阿若的身子一直不好,特意叫我过来看看。”长公主的贴身女官童舒笑盈盈地看着风重华母女,眸子里满是欣慰。多亏了她们,长公主才转忧为安。虽说在宫里日子并不好过,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,可是到底无了生命之忧。

“听说明日是郭老夫人的寿辰?”童舒笑了笑,令身后的内侍搬进来一个箱子,“这是长公主给二姑娘准备的一套衣服和首饰,也不知道合不合身。”

听了这句话,风重华脸露惊讶之色,长公主这是在暗示她应该张扬吗?

似是感觉到她心中所想,童舒笑着颌了颌首。

“寿宴时我再来。”

听完这句话,风重华再次怔住了,郭老夫人的寿辰注定不平静了!

第二天,来退回请帖的人更多。

风明贞拿出请客的册子算了算,大约得有一半人不来了。

心中不免怅然。

可她不敢松懈,还得抽空劝慰郭老夫人,省得她又找文氏麻烦。而且,她对小郭氏主持宴会的能力极不放心,还得在旁边盯着点。

那些丫鬟婆子她搭眼看过去,没一个满意的。不是这里做的不好,就是那里做得不够,甚至还有人将座次排错。最后还是她央了小郭氏去落梅院将许嬷嬷给请了过来,这才安排妥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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