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黛拿了诗集也没做什么,只是去一趟李晗的院子,而后一副失落的模样走了回来,如此往返了三次。
元喜本来打点的很好,门房那边守口如瓶,除了江黛与香怡之外,根本无人知晓,芸娘和沈音来过。
可江黛这么三个来回,整个宁王府人人皆知。
没过一会儿,宁王妃便唤了元喜去主院,一盏茶的过后,元喜被人抬着出了主院。
宁王府的方管家,出了门。
江黛听得此事,神色淡淡。
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倘若没有她这一出,不管今晚李晗会不会回来,事情败露的那日,为了宁王府的脸面,为了给平阳王府一个交代,也为了给李晗一个教训,元喜都只有死路一条。
只可惜,李晗糊涂,元喜也不是个聪明的。
江黛合上手中的孤本,随意放在一旁,盖好被子闭了眼。
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。
一道人影悄然潜入房中,径直来到床边,点了江黛的睡穴,而后一把将她抱起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江黛是被琴声吵醒的,一睁开眼,就看见了对面正在抚琴的红玉。
“醒了?”
李綦的声音在上方响起,江黛抬头看去,果然瞧见了他那张俊美的脸,而她正被他抱在怀中。
江黛立刻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,发现自己穿着中衣,顿时就皱了眉:“你……”
“放心,红玉是我的人。”
李綦打断了她的话,而后一把将她扶了起来,端起酒杯饮了一口,淡淡道:“跳吧。”
江黛一脸的懵:“跳什么?”
“跳舞。”
李綦转眸看她:“红玉给你伴奏,不比你在庄子里干跳的强?不是喜欢跳舞么?”
江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:“你有病吧?!”
半夜三更把她弄到这儿来,就是让她跳舞?!
李綦没理她,只开口道:“跳吧。”
江黛朝他瞪眼:“我若不跳呢?”
李綦看着手中的酒盏,语声淡淡:“不跳也无妨,过会儿我照旧送你回去。但你若是跳的让我满意,咱们的赌约可以定个期限。”
江黛闻言眼睛一亮:“多久?”
李綦转眸看她:“你想定多久?”
江黛狮子大开口:“三日!”
李綦笑了笑:“可以。”
今日李晗刚刚被唤回去,多半会被宁王妃禁足,三日之内连门都出不了,她岂不是稳赢?
江黛闻言狐疑的看着他:“此话当真?”
李綦点了点头:“自然当真。”
江黛当即点头:“行!”
不管是真是假,送上门来的机会,她当然要握住。
她来到屋中央,朝红玉道:“就弹一曲阳春白雪。”
琴音一响,江黛翩然起舞。
为了让他满意,她拿出了看家本事。
她本就只着中衣,舞动之时衣衫抬起,腰间雪肌一览无余。
李綦眸色渐暗,握着酒盏的手微微用力,喉结滚动。
啧,男人!
李綦黑眸顿时又暗了几分,忽的放下酒盏,一把握住她的手,直接将她拽到了怀中,看着她哑声道:“很好玩?”
江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:“綦哥哥在说什么,黛儿听不懂。”
李綦闻言顿时笑了:“听不懂也无妨,你会懂的。”
说完这话,他低了头。
就在两唇快要相贴的时候,琴音戛然而止。
江黛猛然回过神来屋里还有旁人,顿时红了脸。
李綦抬头朝红玉看去,眸色微冷。
红玉垂着眼眸,起身行礼:“扰了主子雅兴,还请主子恕罪。”
李綦皱了皱眉,将江黛抱起放在一旁,站起身理了理身上衣衫,朝外走去:“给她更衣。”
红玉躬身道:“是。”
房门被关上,红玉看向江黛道:“郡主里面请。”
这间屋子分内外,用屏风遮挡着。
红玉领着江黛入了里间,那里正放着一套夜行衣,还有蒙面巾。
红玉伺候江黛将衣衫换上,而后又让她坐下为她盘发,从头到尾冷着脸一言不发。
江黛看了一眼,压根没放在心上。
待到整理妥当,出门时,红玉忽然开口道:“郡主身份虽然尊贵,但好似在主子眼里,与奴家并无区别。”
听得这话,江黛停了脚步,转眸看她:“是么?”
红玉迎上她的目光,眼神倨傲:“难道不是么?郡主跳舞取悦主子,与奴家又有何不同?最起码,奴家已经是主子的人,郡主呢?”
“若当真觉得,我与你在他心中并无区别,又何必这般紧张的来挑衅我?说到底,不过是因为你清楚的知道,本郡主与你不一样罢了。”
江黛冷笑了一声:“他是你改变人生的唯一希望,可你再怎么努力,最多也只能是个妾,而他却只是本郡主的夫君人选之一,说不定还不在人选之列,要不要嫁,全凭本郡主心情。你有什么资格,同本郡主比?”
说完这话,江黛冷哼一声,径直打开门,朝外间走去。
屋外,李綦已经换好夜行衣,转眸看了过来。
红玉看见他冰冷的眼神,顿时心头一慌,手脚冰凉。
若是以往,她必然开口请罪,可今日,她却咬了唇白着脸,倔强的站在原地没有开口。
江黛快步来到李綦面前,抬起一脚朝他踹了过去。
李綦没有躲,被她踹了个正着,看着她道:“这么大脾气?”
江黛看着他冷笑:“不然呢?你的狗朝我狂吠,我不找你算账,难道还跟狗算账不成?”